【宫远徵×你】声声思·番外1
*前文在合集第一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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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番外2也来啦
无锋挑了你和宫远徵大婚那天攻入宫门,四周突然火光冲天,宫远徵先把你护在身后,没走几步就叫人带你出宫,你被半推着往外,他没回头。
他只留给你背影,身着红装的戴着金冠的背影,金是上好的江南金。
你想知道到他是否有说什么,入耳却只有冷兵器碰撞声。
不要受伤,宫远徵,不要受伤。
你跑着,沿途挂满大红宫灯,灯光是暖的。
你想起数月前宫门的夏天。
暑气浓郁了睡莲圆圆的叶却也蔫了铃兰。睡莲开,睡莲谢,清晨与日暮交替着,夏日倏地过了,铃兰又挺起来。
你想起数月前宫门的秋天。秋天很长,数着日子终于到了秋末,宫远徵及冠了。
行完及冠礼那天,一进徵宫,廊上鹦鹉便叫起来,宫远徵装作醉了非抱着你把头凑到你颈边。
“宫远徵,起来。”
“不要,及冠礼太繁琐,我不想动了。”
他鼻尖碰着你的颈窝,束着发的银冠冰冰凉凉地贴着你的脸,铃铛轻轻晃着。
“及个冠就累成这样,成婚不得耗你半条命?我看还是算了。”
他总算不情不愿地站直。
你想起及冠后束了发的宫远徵比以前少了几分稚气,你逗他说还是以前更好看,他便哼哼唧唧地不服,说明明越来越好看。
你想起婚期将近,宫远徵却越来越忙碌,你在庭中逗花弄草时偶尔会听到他和宫尚角的交谈,无非是无锋又怎么了,哪儿又有了异动。
每次宫远徵送宫尚角出门时脸色都不好看,看到你后才把眉头舒开。
你想起宫门戒备日益森严,他对你说不要担心。
你想起宫门今年的初雪,那天宫远徵又给了你一个新手炉,炉上串了一个小小的铃铛。
你想起一个时辰前他换好红袍,边看你上妆边玩着你凤冠上的流苏。
你想起他刚刚才掀起你的盖头,你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他。
侍卫带着你跑到宫门口时突然又下了雪,你已经泪流了满脸,你想起你们的初见,想起那天也有纷纷的大雪。
一女子追上了你们,护送你的侍卫和她打斗起来,但终是不敌,被她所杀。
侍卫的血溅了你一身,染红了嫁衣上的金线。
女子扯下面巾,是上官浅,你终于知道宫远徵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。
她对你用毒后便逃出了宫门。
她说这毒再好的药也解不了,宫门的药术早被无锋摸透,两百次心跳后你必死无疑,宫远徵马上就来,他将眼睁睁看着你死去。
痛仿佛从四面八方来,你倒下时凤冠重重砸在地上。
这是来自江南的凤冠,你想起哥哥娶亲时新娘也戴着这样的冠,新娘笑靥如花。你和哥哥嫂嫂好久没见了,不知他们是否还安好。
两百次心跳有多久,刚数到五眼前就已模糊了,急促的铃铛声渐近,有人抱起了你。
“阿徵……”
“我在,我在。”
他怎会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,我们回徵宫,他说。
宫门入口到徵宫的距离你曾三次用脚步丈量,两百次心跳太短,宫远徵比你更清楚。
他叫你别怕,徵宫有出云重莲,他定能救你。
出云重莲,起死回生,一命换一命。
可此时哪找得到其他人呢,你不要宫远徵用自己来换你,你叫他别再往前。
你问他是否记得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受苦,不要你难过,是否记得说过不会再受伤。
他说记得,他刚刚没有受伤,他现在也不要你受苦。
“……可你若死了,我会难过。”
你抬手摸到他的脸,五脏六腑因为这一动作而被扯得更痛。
你每说一个字就更痛一分,可你还要说,说他是徵宫未来,说他背负宫尚角的厚望,说他应该好好活着,替你照顾好铃兰睡莲鹦鹉。
他的泪和你的痛一般猛烈地淌,淌了蓄在你贴在他面上的手的虎口里,终于决堤。
你说他应当替你去看看母亲和父兄,告诉他们你过得很好,他说好。
一百九十七,一百九十八……
你不要他看着你死去,你的手轻轻盖在他双眼。
你的手落了下来。
宫门击退了无锋,却也元气大伤。
宫子羽命丧云为衫手中,宫尚角在和金繁合力杀了云为衫、寒鸦肆后重伤昏迷,宫远徵成了新的执刃。
刺上秘文者此生不得出旧尘山谷,这是执刃的职责。
江南的山花小屿沙白水清他还没看过。
他还没替你去向家里报平安。
可他和谁去看江南,他有何平安可报。
刺青落在背上,宫远徵的泪滴在地上。
雾姬夫人被押在地牢中,她看到宫远徵后露出笑容。
“你们宫家人高高在上,轻飘飘一句话便能毁了女子的一生。”
她说,当年的兰夫人,如今的宫远徵的新娘,如果没有宫家她们一生都将安稳。
“宫远徵,你的新娘因为你家破人亡,这便是你们宫家人的爱!”
她大笑起来。
宫远徵立即派人赶往江南,你家已遭灭门。
睡莲的叶子还是那样圆。
铃兰花年年蔫了又挺。
凉亭边的池子终于种满了荷花,夏天时开得热烈,宫远徵常念叨说你会喜欢。
总是阿徵阿徵地叫着的鹦鹉老死了,宫远徵叫人又买了两只。它们不会叫阿徵,宫远徵想教他们,简简单单的两字他却说不出口。
阿徵二字一到嘴边就扯得整个胸腔都发酸,喉头疼得像要流出血来,眼眶也发涩。
他终是没教会,没有人再叫他阿徵。
你的房间维持着当年的样子,宫远徵经常一待就是一个时辰,他拨拨琵琶的第三弦,这是徵音,他记得的。
他到角宫和宫尚角喝酒时想起你唱的琵琶行,醉不成欢惨将别,别时茫茫江浸月。
常年炼药的宫远徵喝不醉,角宫高墙围水映不出天上月。
他知道江南有很多清澈的江,里面浸着许多的月,如果没有将你接进宫那此刻你应该如江南春水般自在地流着。
“我愿意的。”
他想起那年你说的话。
他回到了徵宫,他怀疑自己是会醉的,不然怎么好像看到你坐在檐下弹着琵琶。
他看到你和着琵琶唱着曲儿,抬头望过来时眼睛带笑,他定定地看着。
一曲毕,你唤他阿徵。
阿徵。
你的思念,我能听见。
end.
*番外二在下一章!是HE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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